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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碧微(網路圖片)
  1917 年 5 月,蘇州查姓大户人家一片喜慶,正緊鑼密鼓地為二兒子準備婚禮,誰知就在結婚前幾天,竟收到了新娘子暴斃的消息,婚禮隨之變成了葬禮。
  然而,一年後,死去的新娘子居然又活生生地出現了,身邊還跟著一位男人,兩人一副新婚燕爾的模樣。
原來,因為對這門婚事不滿意,新娘子在成親前偷偷和情郎私奔到了日本。
她的家人無計可施,為了維護雙方家族的顏面,不得不傳出了新娘子的死訊,並為她舉辦了葬禮。
  這位私奔的新娘子,就是民初奇女子——蔣碧微(又作碧薇),帶她私奔的情郎,就是現在聞名世界的大畫家——徐悲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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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網路圖片)

  蔣碧微,原名蔣棠珍,碧微是徐悲鴻為她起的名字。
1899 年,她出生於江蘇宜興,祖上都是做過朝廷命官的文人學士,她父親醉心詩書,設立了女子學校,她就是其中的第一届學生。

十三歲時,父母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是蘇州望族查家的二兒子查紫含,兩家門當戶對,私交甚好。
當時她什麼也不懂,乖巧地聽從父母的安排。

  在父母眼中,她嫻静少言卻心思敏捷,“藏拙”一詞最能概括她的美,腹有詩書,從容大氣,不冶豔,不做作,給人一種舒舒展展、清清爽爽又亭亭玉立的隽秀感,令人心動。

  如果没有遇到徐悲鴻,她的人生應該就會按照父母設想的那樣,嫁入名門,做個知書識禮的闊太太,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世事難料,人生的道路上總會出現那麼一個人,猝不及防地改變你的一生。
當17歲的蔣棠珍在家中第一次看到前來做客的徐悲鴻,她的一生就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17歲時,她父親蔣梅笙受聘來到復旦大學當教授,一家人搬到了上海。
不久,家裡總是出現一個衣著樸素笑容儒雅的青年——徐悲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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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筆下的蔣碧微(網路圖片)

  當時的徐悲鴻,不過是個四處為生活奔走的窮學生,經歷了父母安排的包辦婚姻,家裡的妻兒都早早死了。
為了深造美術,他跑到上海半工半讀,憑借出眾的才學得到了蔣梅笙的賞識。
此後,他經常去蔣家串門子。

  他闖進她家,給她打開了一片新天地。
他如此地不一樣,他的世界很大,有美妙動人的故事,有矢志上進的毅力,有他人所没有的魄力和勇氣。

她開始有了一種新奇的感覺,秘密的喜悦。
從古老守舊的宜興,到五光十色的上海,她的生活始終侷限在一樓一底的家裡;對於生活,她始終懵懂無知。
她深深地愛慕和欽佩他。

  有一次,父親私底下當著她的面感慨道:我們要是再有一個女兒就好了。
她聽出了父母的言外之意,要是再有一個女兒,就嫁給他。
可惜,她已經訂了親。

  這時,她聽說未來的丈夫為了幫他弟弟作弊,曾在考試前向父親索要試卷,父親嚴詞拒絕了這個要求。
她開始對這個從沒見過面的未婚夫心存鄙夷。

  隨著婚期一天天逼近,她心亂如麻,要是一輩子和一個人品低劣的小人生活在一起,那太痛苦了。
這個時候,徐悲鴻派人給她傳了口訊:
“假如現在有一個人,想要帶你去國外,妳去不去?”

她的心頭,立刻映出了他的影子,脱口而出:
“我去。”

  私奔前,徐悲鴻專門刻了一對水晶戒指,分别刻着“悲鴻”和“碧微”,還把鐫著“碧微”的戒指天天戴在手上。
有人問他是什麼意思,他得意地回答,這是他未來太太的名字。

  1917 年 5 月的一天夜裡,趁著父母出門聽戲不在家,她留下書信,立刻按照事先的安排來到了碼頭,和他一起搭乘了前往東京的客船。
從此,活在世上的,不是“蔣棠珍”,而是“蔣碧微”。

  來到日本,除了身上的兩千塊錢,他們一無所有,語言不通,舉目無親,只得寄宿在日本的小房子裡。
她不講究吃喝穿戴,忍受著人生地不熟和離家出走後對父母心存愧疚的双層精神壓力,内心很是苦悶。
為了不再給父母丢臉,一有中國人來家裡做客,她就一個人躲在廁所裡,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此時的徐悲鴻,没有給予她絲毫精神安慰。
他如痴如醉地愛上了日本的仿製原畫,很快就把僅有的兩千塊花完了。
不得已,同年 11 月,他們神色黯然地回到了上海。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父親蔣梅笙不願流言蜚語,親自去查家登門道歉,退了親,重新接納了他們。
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過起衣食無憂的小日子。

  1919 年,在康有為的帮助下,徐悲鴻得到了去法國留學的官費名額。
3 月 20 日,他們順利抵達巴黎,徐悲鴻進入了法國最高國立藝術學校,她則在一語言學校學習法語。

  在法國的那段日子,一個人的官費兩個人用,生活很是清苦,最窮時,他們只能喝白開水填肚子,但他們的感情卻最為甜蜜。
有一次,她看上了商場裡的一件風衣,穿上風衣的她,顯得更加端莊秀麗,氣質不俗,她没錢,不好意思地走掉了。
可每次路過那家商場,她都忍不住去看幾眼。
没想到這件事被徐悲鴻知道了,他心懷愧疚,發憤用功,終於用賣畫的錢瞞著她買下了風衣。
同樣地,當徐悲鴻捨不得買當時流行的男士懷錶時,她省下幾個月的飯前,幫他買了一只懷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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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畫中的自己和蔣碧微(網路圖片)

  年輕貌美的她,從没有嫌棄他,自始至終陪伴在他左右,盡管他在感情上很少對她有所了解和關愛,她還是愛著他,與他同喜同憂,風雨同舟。
當時還面對
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徐悲鴻同學張道藩的追求,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給他人一點機會。
她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我們:愛情,經得起貧窮的考驗。

  1927 年,她因盲腸炎暈倒在家,被人送到醫院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此時的徐悲鴻,遠在新加坡畫畫籌款。
早在 1925 年,他已經籌集到了七萬多大洋,本來可以解决兩人幾年的生活問题,最後被他全部買了金石字畫,不得不再去南洋。

  從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到十年漂泊他國愁吃穿的窮太太,懷孕後的她,回想這十年的窮苦無助,只想和他一起回到上海。
當年她隨他私奔,備受世人的冷嘲熱諷,現在只要能和他一起回家,也不算失了臉面。

  然而,說好在新加坡會合的他先回了上海,讓她一個人自行回國。
1927 年 10 月,帶著大箱小箱的書畫,她終於回到了闊别八年的祖國。

同年 12 月 26 日,他們的長子徐伯陽誕生。
兒子的到來,緩解了她内心的苦悶。
她和父母姐妹聚在一起,開始享受家庭帶來的歡欣與快樂。
只是午夜夢回時,過去十年裡的苦難艱辛,仍讓她半夜驚醒。

她常忍不住想,世間結合十年才有穩定的“家”的女人,應該不多吧,希望上天不要把她難得的幸福和快樂剝奪。

  “如今的他,已經是一位聲名鵲起的大畫家,身體健康,精力充沛,就像一位精神抖擻的鬥士,站在他康莊大道的起點,用他這枝如椽畫筆,辟出他的遠大前程。那時,我也將分享他的成功果實,並且為他驕傲。”

  回國後最初的幾年,兩人的關係還比較融洽,她還生了個女兒,有兒有女。
徐悲鴻在南京中央大學授課,他們搬到了南京二層小樓裡,一家四口幸福和美。
徐悲鴻名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忙,一天到晚很少見到人。

蒋碧微宅在家裡,全新全意照顧孩子,親自給孩子喂奶,偶爾也仿照法國沙龍的形式舉辦舞會。
可是徐悲鴻回到家裡看到舞會,就會陰沉著臉躲到書房裡畫畫。

兩個人的感情開始變得疏離。
此時的她,還是深愛著徐悲鴻,希望和他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當碰到已身居國民黨高位的張道藩,而且道藩又給她寫信表達愛意,但她總刻意保持著距離。

  她和悲鴻的愛情,在困厄時甜蜜濃厚,在富足時反而疏離冷淡。
也許,和太有藝術才華的人在一起,就得承受說變就變的愛情。
1930 年,就在她在老家為先後去世的弟弟和姑媽料理後事時,徐悲鴻給她送了一封信:
碧微,你來南京吧,你再不來的話,我會愛上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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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筆下的蔣碧薇(網路圖片)

  原來,徐悲鴻愛上的人,正是他班上一位叫孫韵君的旁聽女生。
孫韵君,來自書香門第,父親是北洋軍閥孫傳芳的秘書。
她是安徽出了名的才女,相貌清麗,冰雪聪明,比蔣碧微年輕十四歲,當年因為父親被捕才在考場發揮失常,不得不以旁聽生的身份在藝術系上課。

徐悲鴻發現孫韵君天資不錯,又刻苦努力,對她格外上心。
照顧著,照顧著,他就愛上了這個18歲的美貌少女,陪她爬山,帶她賞月,給她起了新名字——多慈,還做了兩枚鑲有紅豆的黄金戒指,分别題字“大慈”“大悲”。

  多麼相似的愛情橋段,他愛上的還是18歲的美麗少女,一樣給她起了名字,刻了戒指,可惜少女已經換了别人。
他,還記得刻過帶有“碧微”兩字的戒指嗎?

  愛情都是自私的,蔣碧微作為一個自尊心極强的女人,絕不容許自己的丈夫對别的女人心存愛戀。
她一遍一遍安慰自己,告訴自己要相信丈夫的人品,相信丈夫所說的,他只是愛才心切。
卻没想到,在學校裡,早有學生投訴徐悲鴻教授只花心思在一個學生身上,不管其他人畫得怎麼樣。

更讓她震驚的是,在他學校的畫室裡,赫然放著他給孫韵君畫的肖像,還有他們肩併肩坐在一起賞月的情形:
白紗飄飄,少女含羞;情意纏綿,畫筆細密。

她偷偷藏起了那副畫。
她愛惜他的才華,不會毁了它;但作為妻子,她不會讓這幅畫擺放人前。

  隨後,在强烈的妒火和憤恨下,她開啟了强悍的婚姻保衛戰,先是一把火燒光了孫韵君送的,種在家門口的一百棵楓樹苗;接著到學校女生宿舍,告誡孫韵君離有家庭的徐悲鴻遠一點,並且給孫韵君的父母寫信,希望他們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兒。
當聽聞
徐悲鴻想方設法幫助孫韵君出國,還大肆拋賣畫作給孫韵君凑路費,她憤憤不平地給相關人員寫信,阻止孫韵君出國。
她可不想孫韵君在國外和徐悲鴻相互糾纏。

  在這一連串乾淨俐落的手段之下,孫韵君被她父母勸說離開了。
蔣碧微為了安撫丈夫失落的情緒,建議他出國散散心,順便實現他在國外辦畫展的心願。
就這樣,她成功趕跑了小三,捍衛了自己的婚姻。
可誰也没想到,1934 年 8 月回到國内的她和徐悲鴻,居然分居了。

  回到國内,徐悲鴻的名聲更大了,可是對她卻更加冷漠。
她也突然明白了,自己愛了快二十年的男人,原來對自己一點也不關心和愛護,他的眼裡,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只有他自己,只有他的藝術和他偶爾激情併發的情人。

  徐悲鴻一直對孫韵君戀戀不忘,有時消失大半個月也見不到人,最後乾脆一個人去了桂林,杳無音訊。
那時,南京城頻繁地遭受日本的空襲,她帶著兩個孩子,每天戰戰兢兢地活著,倍感失落與無助。

此時,追求她十多年的張道藩仍痴心不悔地給她寫信,關注她的生活,關心她的心情。
雖然張道藩早已娶了一个叫 Susan 的外國女人,不過他對蔣碧微一家一直頗為照顧,幫她安排工作,幫她和孩子躲過一次次的空襲。

  她有些忐忑,有些不安,感情上也開始有些動摇。
可是為了兩個年幼的孩子,她不敢動心。
當聽聞廣西戰事緊張,她南下桂林,勸說徐悲鴻回家,保重自己才可以更長久地為國效力。

可是徐悲鴻仍堅持留在桂林,他說:
吾人之結合,全憑於愛,今愛已無存,相處亦不可能。
那時,孫韵君及其父母正好在那裡。
她心灰意冷回到南京,那裡還有她兩個年幼的孩子。

  為了赢得孫韵君父母的歡心,徐悲鴻在報紙上公開聲明:
鄙人與蔣碧微女士久已脱離同居關係,彼在社會上的一切事業概由其個人負責。

看到報紙聲明的那一刻,蔣碧微震驚得久久緩不過神來:
從十八歲起和他一起浪迹天涯,為他生兒育女,她一直無怨無悔,没想到在他眼裡,她和他的 20 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是同居關係!

半是義憤,半是寒心,本來和張道藩保持距離的她,很快便和張道藩住到了一起。

  另一方面,孫韵君父母看到徐悲鴻的報紙聲明,不喜反怒,急匆匆带著孫韵君離開了桂林。
如此喜新厭舊的男人,怎麼可以托付終身?
不久,孫韵君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了國民黨浙江省教育廳廳長許紹棣

  碧微曾鄭重地對徐悲鴻說:“ 假如你和孫韵君决裂,這個家的門隨時為你敞開。但倘若是因為人家抛棄你,結婚了,或死了,你回到我這裡,對不起,我絕不接收。 ” 

  後來徐悲鴻得知孫韵君嫁人後,在國外輾轉幾年,向已避難到成都的她求和。
蔣碧微還是决然地拒絕了他。
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她絕對不要,她要為自己而活。

  1945 年,徐悲鴻再次登報,與蔣碧微劃清界限,他在《貴陽日報》上發表聲明:
悲鴻蔣碧微女士,因意志不合斷絕同居關係,已歷八年,中經親友調解,蔣女士堅持己見,破鏡已難重圓,此後悲鴻一切與蔣女士毫無干涉。兹恐社會未盡深知,特此聲明。」

這份聲明發表的背後,是徐悲鴻為了追求由他的一個女學生,那個女生小他 28 歲,是由他親自改名的廖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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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廖静文母子(網路圖片)

蔣碧微知曉實情後,當即給廖静文的父母寫了信,指責廖静文的不是,並把這份啟事鑲在玻璃鏡框裡,赫然放在客廳迎門的書架上,命名為“碧微座右铭”。

  廖静文的父母自然不同意徐悲鴻這門親事。
徐悲鴻再次登報,宣布與蔣碧微離婚。
她徹底怒了,向法院控訴徐悲鴻,控訴他一次又一次侵犯她在社會上獨立生存的自由,一次又一次在報紙上羞辱她。
作證律師是大名鼎鼎的沈鈞儒

  最後,兩人達成調解,於 1945 年 12 月 31 日簽字離婚,蔣碧薇大獲全勝,獲得了一雙兒女的撫養權、徐悲鴻支付一百萬元、由她親自挑選他的一百幅畫和四十幅古畫。
蔣碧薇堪稱是現實女性的先驅;
心裏相當清楚,如果沒有很多很多的愛,那麼有很多很多的錢也很好啊。

  不久,徐悲鴻就和廖静文结婚了。
就此,糾纏二十多年的兩人,再無瓜葛。

“張道藩及蔣碧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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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圖片)

  說到蔣碧薇就要講到張道藩張道藩年輕時留學英、法學習美術,在當學生學畫時,張道藩就支持劉海粟的裸體藝術。
在重慶時期,他把好友、也是著名画家徐悲鴻的妻子蔣碧薇魔法般變成自己的情人,這也直接導致1945年12月徐、蔣的離婚!

  後棄畫從政,在國民黨內任高官。
1949 年,蔣碧微在張道藩的安排下移居台灣,此後一直和張道藩保持著情人關係。
台灣張道藩任立法院長,住在台北溫州街 96 巷 6 號,他也為蔣碧微置辦在一起的家。
居所是一座日式平房獨院,入院後,正房三間,右邊門牌掛着“張道藩寓”,左邊掛着“蔣碧微寓”,兩人公開同居一院,再次成為台灣媒體熱衷的緋聞。
他們形影不離,相伴相依地度過了十年的美好時光。
張道藩是深愛著她的。
在近三十年的時間裡,他給蔣碧微寫了兩千多封信,情意纏綿,動人心扉,還约定 60 歲時和蔣碧微結婚。

  如果想嫁给張道藩,早在 40 年代她就可以和他結婚。
她不在意名分,只在意這個深愛她的人。
當時,張道藩的妻女在澳洲躲避戰火,衣食無著,她不忍心别人像她一樣,作為妻子,卻被情人擠走,於是每個月定期匯款過去。

  1958 年,感受到張道藩想念妻女,她理智退出,平静離開了張家的府邸,不再與張道藩有絲毫牽扯。
她在給張道藩的最後一封信裡寫道:

往事過眼雲煙,我們的情緣也將屆結束。
讓我們堅強一點,面對現實,接受命運的安排,在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情愛問题必須告一段落,好在我們已經有了彌足珍貴的果實。

希望你,不必悲哀,無須神傷,你和我都應該感戴上蒼,謝謝它對待我們的寬大與仁慈,甜美的回憶盡够厮伴我們度過風燭殘年。”

  直到 1966 年,張道藩給她寫信,她才答應和他見面。
1968 年,張道藩去世,她送了他最後一程,從此一個人在台灣又生活了 10 年。

  晚年時,她寫了一本回憶錄,上册是《我與悲鴻》,下册是《我與道藩》。
對於徐悲鴻,她極盡指責與怨懟;對於張道藩,她寫滿了讚美和依戀。

她說:“我從十八歲跟他浪迹天涯海角,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不但不曾得到他一點照顧,反而受到無窮的痛苦和厄難……”
徐悲鴻分開了 30 多年,她還是怨著他,也許真的是愛之深,恨之切。
恨也是愛的一種方式。

  徐悲鴻是她的初戀,陪她一起度過了她最青春美麗的時光。
如果不是深愛一個人,為何對他念念不忘?
更不會在卧室裡擺放著他為她畫的畫像《琴課》。
徐悲鴻在死前,也一直帶著她送給他的懷錶。

  1978 年,這個為愛奔走的女人,終於平静祥和地走完了一輩子。
去世前,她將保存完好的徐悲鴻畫作,全部捐了出去。

  她,不愧為民國時期的奇女子,可以為愛奔走,可以為愛决絕,可以為愛理智成全。
她是大家閨秀,但不會順從顺傳統禮教而犧牲幸福;
她是大畫家的正妻,卻不會為了富貴忍受丈夫的背叛;
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不會為了顧及流言蜚語就放棄真正愛自己的人。

  她,由始至終就是她自己,愛就不顧一切,恨就酣暢淋漓。
離開愛人和情人,她每天精神抖擻,一個人在台灣活了10年,還用紙筆紀錄了自己傳奇的一生。

  1978 年 2 月 16 日蔣碧微在台北去世,她將所有徐悲鴻的畫捐給了台北歷史博物館。
她去世時書房裡掛著張道藩為她畫的肖像,臥室裡則掛著徐悲鴻為他畫的肖像“琴課”,往事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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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在北京以 3 億 6 千萬台幣拍賣出徐悲鴻蔣碧薇裸體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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