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叔隨筆

四、《鵲橋仙》 秦觀

【纖雲弄巧， 飛星傳恨， 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 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 佳期如夢， 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 又豈在朝朝暮暮！】

譯文：
天上雲朵在“乞巧”時節也展露出各種巧妙的圖樣，牛郎織女雙星彼此也傳遞著相離、相望、相思之恨，期待著飛渡無邊際的銀河。
雖然每年只有在秋風白露時節，相逢一次，但就遠比人世間一般情侶無數的相會強多了。
溫柔甜蜜的愛情似水流源源不斷變化多端，相逢佳期猶如置身夢幻，怎忍心回望那喜鵲搭成的回去的路呢！
只要兩人的感情能天長地久，又何必非要天天早晚都相聚相伴的黏在一起呢！

點評：
《鵲橋仙》原是為詠牛郎、織女的愛情故事而創作的樂曲。
借牛郎織女的故事，以超人間的方式表現人間的悲歡離合。

“巧”固然是形容雲的多姿多態，但也是有意在點今夕是七夕“乞巧”之夜。

“恨”是恨銀河隔開了牛郎、織女雙星，讓雙方可見不可及。

“暗渡”指本詩主題鵲橋相連。

“金風玉露”點出時令，引用李商隱《辛未七夕》詩中語：
“恐是仙家好別離，故教迢遞作佳期。
　由來碧落銀河畔，可要金風玉露時？”

“忍顧鵲橋歸路”說臨別留戀不捨之情，淒婉動人，而“鵲橋”二字，再補傳說，一滴不漏。
最後一句對牛郎織女致以深情的慰勉：
只要兩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貪求卿卿我我的朝歡暮樂？
這一驚世駭俗、震聾發聵之筆，使全詞升華到新的思維層面，這句也是被後人經常引用的。
看天上的銀河鵲橋，想當年的臺海兩岸；老兵一樣情！

※經典情詩詞 99 解析之 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