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 年中美正式建交,雙方互贈禮物,美國贈送給中國的是日本寶船“阿波丸號”的沉沒地點。
1944 年,日本客貨輪「阿波丸」號自新加坡航向日本途中,在台灣海峽烏坵海域,被美國皇后魚號潛艇擊沉,船上載客 2009 人。
中國後來按照這個地標打撈(因為在烏坵海域,打撈時旁邊還有軍艦戒護);
據日本官方之前透露,船上裝載有 40 噸黃金、12 噸白銀、40 箱左右的珠寶和文物、3000 噸錫錠、3000 噸橡膠等物資;
後經打撈上岸公告物資共 5418 噸,其中撈獲錫錠 2472 噸;
另外還打撈起並交還日本人的屍骨 368 具;
據推測,世界上最重要文物遺產之一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也很可能在其中!
而中國贈送給美國的只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那就是中國破譯當時前蘇俄軍方最新軍區級軍用密碼簿。
美國人拿到這個小冊子,最初半信半疑,但經主持美國破譯密碼大師羅伯特親自測試後,對這套破解密碼之準確,大為嘆服!
這位努力多年卻沒有取得進展的世界級大師,對中國的解碼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而他第一個反應,這個小冊子肯定是來自那位“中國的眼睛”,他有生一定要拜會這位解碼界的神級人物!
冷戰時期,國際情報界公認一個傳說:
在中國,有一個神祕的人,在他的面前,無論設計多麼巧妙的密碼,他要破解都易如反掌;
他們把這個人叫做“中國的眼睛”。
中、蘇珍寶島衝突事件後一年多,雙方依然是緊張對峙的局面,蘇聯的遠東司令特列奇揚科上將忽然接到報告,說有一個蘇聯的團長在外出時失蹤。
上將擔心這個團長被中國劫持,緊急派出直升機和軍車四處搜尋,同時本人也回情報部,利用他掌握的一條中國有線電話,來監聽中國那邊的動靜。
蘇聯這邊又是飛機又是軍車的出動,果然讓中國方面一陣緊張,前線單位緊急向上級詢問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進入陣地。
但後方人員很淡定的回覆:沒事,剛破譯他們的電報,他們丟了個團長,已經找到了,死了,沒事兒了。
就在此時,特列奇揚科上將身後一名參謀遞上一份電文,說團長已經找到,翻車掉到溝裏摔死了。
特列奇揚科上將當場倒抽一口冷氣。
他後來回憶說,那幾天,他每天都有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行走的感覺;
直到十天後,他們更換了新的密碼。
其實,他不知道,一個月後這套新的密碼又被破解了。
那個年代,在蘇聯統戰部的破譯中心裏,真實的寫着一條標語,就叫“警惕中國的眼睛” 。
“中國的眼睛”唯一的一次失手,是沒有對蘇聯在新疆向中國邊防軍進行報復性襲擊提出預警。
但那一次,蘇軍前線完全沒有使用無線電,他們採用最傳統摩托車傳遞命令的方式,因此“中國的眼睛”未曾得悉這次襲擊的消息。
能夠迫使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陸軍放棄它龐大的通信系統,回到一戰的原始通訊方式,或許,只有“中國的眼睛”有這樣的能耐。
其實,“中國的眼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小組,如果一定要把它聚焦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章照止先生。
但這位“中國的眼睛”並不知道他自己在世界密碼界這麼出名,甚至早已是被人頂禮膜拜的大神級人物,他在中國科學院系統研究所並沒有特殊的光環,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
許多人觀念認爲,作爲中國最出色的破解密碼專家,肯定是被保護在高牆壁壘、與世隔絕,並受層層保護的地方。
但這位在世界密碼界神一般的人物章先生,就住在科學院研究所和大家一樣的小平房裏,每天和大家一樣上班來,下班走,和普通人毫無兩樣。
他每天上班會不定期有專人把世界上頂級的密碼轉換成數學題交給他,他並不清楚內容,只埋頭解題並提供演算法,至於解出來的東西是蘇軍摩托化師的駐地,還是蘇軍伙房下三個月的菜譜,他根本就不知道內容。
事實上,他還有更多的工作要做,他平常要寫論文,要教學生;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一點都不奇怪。
當時蘇聯總書記勃烈日涅夫還真想派特工到北京來把章先生幹掉,因為他的價值太高了;
但一直不知章照止是誰,很長時間他們都把“章照止”當作是中國數學所老所長“關肇直”先生的化名,因為這兩個名字的發音,在外國人聽起來十分相似,在關肇直的追悼會上,蘇聯人得到有關情報,仍認為他就是中國的眼睛。
章先生他們家住的是單位分配的一間半小平房;有一間和同事相同的正房,另多一間很小的房間;
但他能夠享受這個待遇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能耐,而是因為章夫人為他生下一兒一女,當時異性子女依規定是可以多分一間小房間;
他們家也和同事家一樣,再多搭了間裏面放着過冬蜂窩煤的小油氈棚。
美國那位頂級破譯大師羅伯特,之後向中國提出了他一定要會見那位“中國的眼睛”的請求;
中方當時非常爲難,但考慮到雙方剛剛建交,不好回絕對方的請求,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了。
以當時章先生的居住環境,要如何接待這位美國大師?
最後科學院就提出讓院領導暫時搬家,讓章先生住進去,先應付了客人再說的方案。
就這樣,章先生和美國人見了面,相談十分愉快。
羅伯特大師驚訝地發現,章先生原來並不是一個密碼專家,也不是軍人,只是個普通的、儒雅的中國知識分子。
那這就好聊了,兩個人直接改聊數學。
雙方的交流融洽而和諧,唯一讓這位羅伯特覺得彆扭的是,在現場總有一個翻譯無所事事,卻又無論如何不肯走;
章先生本人能說流利的英語,其實現場根本用不着翻譯。
這人做的,無非就是沏茶倒水,幫忙拿東西。
於是,這位美國人就不樂意了,他就問章先生,我們能不能單獨談談,這位翻譯,就讓他離開吧。
章先生一聽,趕緊搖頭說,那可不成,因為這個人不只是翻譯,他還得幫我拿東西,找東西,我剛搬到這裏,要不是他幫我,我什麼都找不到。
羅伯特不明白,章先生就直接說,因爲我看不見!
羅伯特當時大驚,“您看不見?”
“是的”,章先生慢慢地說,“我生下來,幾乎就是個瞎子。”
羅伯特,這時才仔細地端詳眼前的章先生,原來這位威震世界“中國的眼睛” ,竟然沒有自己正常的眼睛,是一個先天弱視的半盲人。
羅伯特看著章先生穿着新西裝裏的舊襯衣,又轉頭看看房間角落裏沒有藏好的原來主人照片,再看看面前這位章先生淡然的表情,這位大師什麼都明白了。
他拉着章先生的手,低頭哭了。
章先生送走了美國人,又回到了自己那間小平房裏,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他覺得挺正常,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但當時那位目擊整個過程的翻譯可就受不了了,這位當時“負有特殊使命”的翻譯,除了有特殊身分,也是新華社的一個記者。
他目睹了當時的場面,激動之餘,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他就把這件事給寫了下來,登在了一册只有中國領導高層才能閱讀的內部刊物上。
開始的一周很平靜,什麼也沒發生。
但一週後,中國科學院突然接到了一個來自最高層的電話,命令把當時給院領導新建的住宅樓封存;
特別強調行政幹部一個也不許住進來,房子要全部分給科技人員。
就在當晚,院領導的辦公室燈火通明,連夜研究分房的方案。
三天以後,包括章照止在內的科學家們就拿到了住房的鑰匙。
當他們難以置信地來到新樓一看究竟時,發現一個小個子面帶微笑地站在大門口,說,我來給你們搬家。
大夥吃驚地這才認出來,這個人就是當時的中共總書記――胡耀邦。
後來在中共的高層會議上,胡耀邦向大家描述了那次的搬家經歷,當他說起那些科學家簡單寒酸的行李,那些破爛的家具時,這位以開明著稱的總書記忽然以手掩面,泣不成聲。
後來,他說了一句話:我很慚愧。
其實,胡耀邦還是肯幹實事的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他對科技人員推動的“五子登科”計畫,確實大大改善了科技人員的生活環境。
事情是不好辦的,有人慚愧完了也就完了,但是胡耀邦慚愧完了,就派人到科學院,把新建的一批樓封了。
這批樓品質非常好,在門廳裡都留有專門放洗衣機的凹槽,本來是用來解決科學院處級以上幹部住房問題的住屋,在胡耀邦越級下令 – “行政幹部一個也不許住進來,全部分給科技人員”。
這就是今天,聯想公司和科學城商場之間的那個社區,被稱為“高研樓”的那批建築,沒有人知道這批樓,原來是“高幹樓”。
其實從國家領導人開始對科技人員的重視,這影響了之後幾十年中國科技進步的神速。
胡耀邦去世以後,有文章寫道胡是“知識份子的朋友”,有人以為煽情,其實他們不知道這說的是最最平易的大實話。
做了對的事、該做的事,總是有人記得的。
〈▲張照止(1934 - 2016)〉
章先生有一子一女,他的兒子章琪是個英俊的小夥子,他的女兒章虹則溫柔可人,待人極好。
章琪有一雙明亮熱切的大眼睛,而章虹卻遺傳了她父親的缺陷,先天性的弱視。
章照止先生的眼睛從幼年開始就弱視,他大多在家門外或室外坐著工作,因為有陽光,光線充足;
小桌、板凳,章先生彎成弓一樣的身子,很厚很厚的鏡片,緊緊的貼在書頁上。
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個半盲人,怎樣在數學的世界裡摸索,而且走得那樣精彩。
用半盲的雙目擦亮“中國的眼睛”,在數學的世界裡,章先生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 ---
大英雄!八面威風,開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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