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得知寶玉與寶釵的婚事已定,自己多年懸在心頭的期盼成空,原本就身體孱弱的她,立刻沒有了求生的意志。

黛玉因今日聽得寶玉寶釵的事情,這本是他數年的心病,一時急怒,所以迷惑了本性。

此時反不傷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債。

以完此債」應該是續寫筆者的想法。
回到故事源頭:

赤瑕宮的神瑛侍者,見三生石畔的一株絳珠仙草日見枯萎,便以甘露日夜灌溉;
因得天地靈氣和雨露滋養,仙草久延歲月,修煉成絳珠仙子。

神瑛侍者後來動了凡心,投胎人間賈府成為賈寶玉;
為回報神瑛侍者的甘露之惠,絳珠仙子也隨他投胎江南林家成了林黛玉。
林黛玉愛哭,是以眼淚來還前世所受甘露之恩,淚盡而亡;但林黛玉本身應該不知前世之債。

  賈母得知外孫女黛玉的情況,與媳婦王夫人及鳳姐同去探望。

只見黛玉微微睜眼,看見賈母在她旁邊,便喘吁吁的說道:
「老太太!您白疼了我了!」
  賈母一聞此言,十分難受,便道:
「好孩子,妳養著罷!不怕的!」
黛玉微微一笑,把眼又閉上了。

賈母看黛玉的狀況很差,也要鳳姐先為她準備好後事,心裡仍掛惦著寶貝孫子寶玉的婚事;

賈母看黛玉神氣不好,便出來告訴鳳姐等道:
「我看這孩子的病,不是我咒她,只怕難好!
 妳們也該替她預備預備,衝一衝,或者好了,豈不是大家省心?
 就是怎麼樣,也不至臨時忙亂。
 咱們家裡這兩天正有事呢。」

賈母對黛玉不能克制自己動了兒女私情,頗有微言,更對黛玉不聽從長輩安排致病而生氣。

賈母心裡只是納悶,因說:
「孩子們從小兒在一處兒玩,好些是有的。
 如今大了,懂得人事,就該要分別些,才是做女孩兒的本分,我才心裡疼她。
 若是她心裡有別的想頭,成了什麼人了呢!
 我可是白疼了她了!…」

賈母在眾人前責難黛玉,多少是對自己所做決定造成黛玉命危作辯解。

賈母道:
「我方才看她卻還不至胡塗。這個理我就不明白了。
 咱們這種人家,別的事自然沒有的,這心病也是斷斷有不得的!
 林丫頭若不是這個病呢,我憑著花多少錢都使得;
 就是這個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沒心腸了!」

  賈母一心要趕在賈政出門赴任前完成寶玉婚事,因此大家都把黛玉病倒的事暫且放在一邊。

且說次日鳳姐吃了早飯過來,便要試試寶玉,走進屋裡說道:
「寶兄弟大喜!老爺已擇了吉日,要給你娶親了!
 你喜歡不喜歡?」
寶玉聽了,只管瞅著鳳姐笑,微微的點點頭兒。
鳳姐笑道:「給你娶林妹妹過來,好不好?」

寶玉卻大笑起來。

(鳳姐)心裡想:
「襲人的話不差。
 提到林妹妹,雖說仍舊說些瘋話,卻覺得明白些。
 若真明白了,將來不是林姑娘,打破了這個燈虎兒
(燈謎、隱藏的事),那饑荒才難打(爭執難解)呢!」

鳳姐也邀了薛姨媽晚上到王夫人屋裡來,議定寶釵的婚事。

當晚,薛姨媽果然過來,見過了賈母,到王夫人屋裡來,不免說起王子騰來,大家落了一回淚。
(王子騰是王夫人及薛姨媽的哥哥、鳳姐的舅舅,在來京城赴新任途中過世)
薛姨媽便問道:
「剛才我到老太太那裡,寶哥兒出來請安,還好好兒的,不過略瘦些,怎麼妳們說得很利害?」
鳳姐便道:
「其實也不怎麼,這只是老太太懸心。
 目今老爺又要起身外任去,不知幾年才來。
 老太太的意思:頭一件叫老爺看著寶兄弟成了家,也放心;
 二則也給寶兄弟沖沖喜,借大妹妹的『金鎖』壓壓邪氣,只怕就好了。」
  薛姨媽心裡也願意,只慮著寶釵委屈
(借婚姻沖喜),說道:
「也使得,只是大家還要從長計較計較才好。」
王夫人便按著鳳姐的話和薛姨媽說,只說:
「姨太太這會子家裡沒人,不如把妝奩一概蠲免,明日就打發蝌兒
(寶釵堂弟)告訴蟠兒(寶釵哥哥),一面這裡過門,一面給他變法兒撕擄官事(薛蟠殺人罪在獄中)。」
(王夫人用「姨太太」稱自己妹妹,應該是說給鳳姐聽的)
並不提寶玉的心事(寶玉以為娶的是黛玉的事)
又說:
「姨太太既作了親,娶過來,早好一天,大家早放一天心。」
  正說著,只見賈母差鴛鴦過來候信。

(賈母很在意,心急知道結果)
薛姨媽雖恐寶釵委屈(給人沖喜),然也沒法兒,又見這般光景,只得滿口應承。
鴛鴦回去回了賈母,賈母也甚喜歡,又叫鴛鴦過來求薛姨媽和寶釵說明原故,不叫她受委屈。
薛姨媽也答應了。
便議定鳳姐夫婦作媒人。

大家散了,王夫人姊妹不免又敘了半夜的話兒。
  次日,薛姨媽回家,將這邊的話細細的告訴了寶釵。
還說:「我已經應承了。」
寶釵始則低頭不語,後來便自垂淚。
薛姨媽用好言勸慰,解釋了好些話。
寶釵自回房內,寶琴
(寶釵堂妹)隨去解悶。
薛姨媽又告訴了薛蝌,叫他:
「明日起身,一則打聽審詳的事;
 一則告訴你哥哥一個信兒。
 你即便回來。」

  薛蝌去了四日,便回來回覆薛姨媽道:
「哥哥的事,上司已經準了誤殺,一過堂就要題本了,叫咱們預備贖罪的銀子。
 妹妹的事,說:
 『媽媽做主很好的。
  趕著辦又省了好些銀子。
  叫媽媽不用等我。
  該怎麼著就怎麼辦罷。』」

寶玉婚事已大致底定。

  次日,賈璉(鳳姐夫妻為媒人)過來見了薛姨媽,請了安,便說:
「明日就是上好的日子。
 今日過來回姨太太,就是明日過禮罷。
 只求姨太太不要挑飭就是了。」
說著,捧過通書來。
薛姨媽也謙遜了幾句,點頭應允。
賈璉趕著回去,回明賈政。
賈政便道:
「你回老太太說:既不叫親友們知道,諸事寧可簡便些。
 若是東西上
(聘金、嫁妝),請老太太瞧了就是了,不必告訴我。」
賈璉答應,進內將話回明賈母。

  黛玉病情愈益嚴重,日甚一日,但賈府都在忙著寶玉的婚事,無暇顧及黛玉,每天只有丫環紫鵑及陪她過來的雪雁照顧;

黛玉向來病著,自賈母起直到妹妹們的下人,常來問候。
今見賈府中上下人等都不過來,連一個問的人都沒有,睜開眼,只有紫鵑一人,自料萬無生理,因扎掙著向紫鵑說道:
「妹妹!妳是我最知心的!
 雖是老太太派妳伏侍我這幾年,我拿妳就當作我的親妹妹--」
說到這裡,氣又接不上來。
紫鵑聽了,一陣心酸,早哭得說不出話來。

黛玉讓紫鵑遞來她的詩稿已及寶玉之前送她而她在上面寫下“題帕三絕”的舊帕,並取火盆,她將舊帕和詩稿盡焚,紫鵑搶救不及。
在書中第三十四回中,因寶玉被父親暴打,黛玉前來探望哭腫了眼睛,寶玉
讓晴雯拿兩條他用過的「舊帕」給黛玉當作愛情信物,黛玉還在舊帕上寫下“題帕三絕”:

眼空蓄淚淚空垂,暗灑閑拋卻為誰?
尺幅鮫鮹勞解贈,叫人焉得不傷悲!

(任淚水從只有眼淚的空洞眼睛垂落,總在私下暗自飲淚,又是為了誰呢?
 有勞你還記得我,私下送來這手帕,怎能讓人不傷悲呢!)

其二
拋珠滾玉只偷潸,鎮日無心鎮日閑;
枕上袖邊難拂拭,任他點點與斑斑。

(像珍珠般的淚珠暗自滴落,終日無心他事終日閑想著你;
 枕頭上與袖邊的淚痕很難擦去,就任其斑斑點點的留在上面吧。)

其三
彩線難收面上珠,湘江舊跡已模糊;
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識香痕漬也無?

(臉上滴落的淚珠無法用彩線將它們串起來給你,舊傳湘妃哭舜的逝去,淚水染花了竹子的事蹟已久遠模糊了。
 在我瀟湘館的窗前也有千竿竹林,不知道這些竹子上有沒有沾上我的香痕?)

黛玉焚毀了寶玉給她的定情信物及她自己寫下心中一切的詩稿,正代表她對這無望愛情的訣別,焚盡自己靈魂的牽絆;她深知,當時的封建禮教,婚姻大事皆由長輩做主,她雖與寶玉青梅竹馬,但終究有緣無分;她對世間已再無留戀。

  次日清晨,紫鵑覺得黛玉已進入彌留,打算先回賈母,但到了賈母上房卻靜悄悄的,下人都說不知賈母及寶玉去了哪裏;她再去怡紅院也是沒人。

正在那裡徘徊瞻顧,看見墨雨飛跑,紫鵑便叫住她。
墨雨過來笑嘻嘻的道:「姐姐到這裡做什麼?」
紫鵑道:
「我聽見寶二爺娶親,我要來看看熱鬧兒,誰知不在這裡,也不知是幾兒?」
墨雨悄悄的道:
「我這話,只告訴姐姐,妳可別告訴雪雁。
 他們上頭吩咐了,連妳們都不叫知道呢。
 就是今日夜裡娶。
 那裡是在這裡?
 老爺派璉二爺另收拾了房子了。」
說著,又問:「姐姐有什麼事麼?」
紫鵑道:「沒什麼事,你去罷。」
墨雨仍舊飛跑去了。

紫鵑無奈,只得返回瀟湘館,黛玉狀況變得更糟,紫鵑想到可以找王夫人孀居的長媳李紈求助:

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便命小丫頭急忙去請。
你道是誰?
原來紫鵑想起李宮裁是個孀居,今日寶玉結親,她自然迴避;
況且園中諸事,向系李紈料理:所以打發人去請她。

李紈看了紫鵑這般光景,更覺心酸,也不再問,連忙走過來看時,那黛玉已不能言。
李紈輕輕叫了兩聲。
黛玉卻還微微的開眼,似有知識之狀,但只眼皮嘴脣微有動意,口內尚有出入之息,卻要一句話一點淚也沒有了。

李紈見狀趕緊讓紫鵑幫黛玉更換衣衾:

李紈道:
「傻丫頭!這是什麼時候,且只顧哭你的!
 林姑娘的衣衾,還不拿出來給她換上,還等多早晚呢?
 難道她個女孩兒家,妳還叫她赤身露體,精著來,光著去嗎?」
紫鵑聽了這句話,一發止不住痛哭起來。
李紈一面也哭,一面著急,一面拭淚,一面拍著紫鵑的肩膀說:
「好孩子!妳把我的心都哭亂了!
 快著收拾她的東西罷,再遲一會子就了不得了!」

  李紈正忙著,沒想到鳳姐的大丫環平兒及管家林之孝的老婆都來了;

李紈道:
「妳這會子不在那邊,做什麼來了?」
說著,林之孝家的也進來了。
平兒道:
「奶奶不放心,叫來瞧瞧。
 既有大奶奶在這裡,我們奶奶就只顧那一頭兒了。」
李紈點點頭兒。
平兒道:「我也見見林姑娘。」
說著,一面往裡走,一面早已流下淚來。

  這裡李紈因和林之孝家的道:
「妳來的正好,快出去瞧瞧去,告訴管事的預備林姑娘的後事。
 妥當了,叫他來回我,不用到那邊去。」

原來平兒跟林之孝的老婆是奉鳳姐之命,要紫鵑隨去寶玉婚禮蒙混寶玉,認為新娘是黛玉;

(紫鵑):
「況且我們在這裡守著病人,身上也不潔淨。
 林姑娘還有氣兒呢,不時的叫我。」
李紈在旁解說道:
「當真的,林姑娘和這丫頭也是前世的緣法兒!
 倒是雪雁是她南邊帶來的,她倒不理會;
 惟有紫鵑,我看她兩個一時也離不開。」

平兒見過黛玉最後一面,淚眼出來向李紈解釋,並同意將紫鵑留下料理黛玉後事,自己帶雪雁回去,也要林之孝老婆直接去通知她先生著手處理黛玉後事。

  這時寶玉雖因失玉昏憒,但只聽見娶了黛玉為妻,真乃是從古至今、天上人間第一件暢心滿意的事了,那身子頓覺健旺起來,
(只不過不似從前那般靈透,所以鳳姐的妙計,百發百中)
巴不得就見黛玉,盼到今日完姻,真樂的手舞足蹈,雖有幾句傻話,卻與病時光景大相懸絕了。

  這裡寶玉便叫襲人快快給他裝新,坐在王夫人屋裡,看見鳳姐尤氏忙忙碌碌,再盼不到吉時,只管問襲人道:
「林妹妹打園裡來,為什麼這麼費事,還不來?」
襲人忍著笑道:「等好時辰呢。」
又聽見鳳姐和王夫人說道:
「雖然有服
(大姐元春、母舅王子騰過世,服孝中),外頭不用鼓樂,咱們家的規矩要拜堂的,冷清清的使不的。
 我傳了家裡學過音樂管過戲的那些女人來,吹打著熱鬧些。」
王夫人點頭說:「使得。」

  一時,大轎從大門進來,家裡細樂迎出去,十二對宮燈排著進來,倒也新鮮雅緻。
儐相請了新人出轎,寶玉見喜娘披著紅,扶著新人,幪著蓋頭。
下首扶新人的,你道是誰?
原來就是雪雁。
寶玉看見雪雁,猶想:「因何紫鵑不來,倒是她呢?」
又想道:
「是了,雪雁原是她南邊家裡帶來的;
 紫鵑是我們家的,自然不必帶來。」
因此,見了雪雁竟如見了黛玉的一般歡喜。
儐相喝禮,拜了天地,請出賈母受了四拜,後請賈政夫婦等,登堂行禮畢,送入洞房。

賈政原為賈母作主,不敢違拗,--不信沖喜之說。
那知今日寶玉居然像個好人,賈政見了,倒也歡喜。

  等進了洞房,寶玉掀了頭蓋:

喜娘接去,雪雁走開,鶯兒上來伺候。
寶玉睜眼一看,好像是寶釵。
心中不信,自己一手持燈,一手擦眼一看,可不是寶釵麼!
只見她盛妝豔服,豐肩軟體,鬟低鬢嚲,眼瞤息微,
論雅淡,似荷粉露垂;
看嬌羞,真是杏花煙潤了。
  寶玉發了一回怔,又見鶯兒立在旁邊,不見了雪雁。
此時心無主意,自己反以為是夢中了,呆呆的只管站著。
眾人接過燈去,扶著坐下,兩眼直視,半語全無。
賈母恐他病發,親自過來招呼著。
鳳姐尤氏請了寶釵進入裡間坐下。
寶釵此時自然是低頭不語。

  寶玉定了一回神,見賈母王夫人坐在那邊,便輕輕的叫襲人道:
「我是在那裡呢?這不是做夢麼?」
襲人道:
「你今日好日子,什麼夢不夢的混說!
 老爺可在外頭呢!」
寶玉悄悄的拿手指著道:
「坐在那裡的這一位美人兒是誰?」
襲人握了自己的嘴,笑的說不出話來,半日才說道:
「那是新娶的二奶奶。」
眾人也都回過頭去,忍不住的笑。
寶玉又道:
「好胡塗!你說『二奶奶』,到底是誰?」
襲人道:「寶姑娘。」
寶玉道:「林姑娘呢?」
襲人道:「老爺作主娶的是寶姑娘,怎麼混說起林姑娘來?」
寶玉道:
「我才剛看見林姑娘了麼,還有雪雁呢!怎麼說沒有?
 --你們這都是做什麼玩呢?」
鳳姐便走上來,輕輕的說道:
「寶姑娘在屋裡坐著呢,別混說。
 回來得罪了她,老太太不依的。」
  寶玉聽了,這會子胡塗的更利害了。
本來原有昏憒的病,加以今夜神出鬼沒,更叫他不得主意,便也不顧別的,口口聲聲只要找林妹妹去。
賈母等上前安慰,無奈他只是不懂。
又有寶釵在內,又不好明說。
知寶玉舊病復發,也不講明,只得滿屋裡點起安息香來,定住他的神魂,扶他睡下。
眾人鴉雀無聞。停了片時,寶玉便昏沉睡去,賈母等才得略略放心,只好坐以待旦,叫鳳姐去請寶釵安歇。
寶釵置若罔聞,也便和衣在內暫歇。
賈政在外,未知內裡原由,只就方才眼見的光景想來,心下倒放寬了。
恰是明日就是起程的吉日,略歇了一歇,眾人賀喜送行。
賈母見寶玉睡著,也回房去暫歇。
  次早,賈政辭了宗祠,過來拜別賈母,稟稱:
「不孝遠離,惟願老太太順時頤養。
 兒子一到任所,即修稟請安,不必掛念。
 寶玉的事,已經依了老太太完結,只求老太太訓誨。」

賈母吩咐鴛鴦,通知襲人陪寶玉來給父親叩頭送行:

鴛鴦去了不多一會,果然寶玉來了,仍是叫他行禮他便行禮。
只可喜此時寶玉見了父親,神志略斂些,片時清楚,也沒什麼大差。
賈政吩咐了幾句,寶玉答應了。
賈政叫人扶他回去了,自己回到王夫人房中,又切實的叫王夫人管教兒子,
「斷不可如前驕縱。
 明年鄉試,務必叫他下場。」
王夫人一一的聽了,也沒提起別的,即忙命人攙扶著寶釵過來,行了新婦送行之禮,也不出房。
其餘內眷俱送至二門而回。
賈珍等也受了一番訓飭。
大家舉酒送行,一班子弟及晚輩親友直送至十里長亭而別。

紅樓夢曲一終身誤,正是述說寶玉、寶釵及黛玉三人,可參閱:
淺談紅樓夢 09、〈紅樓夢曲一 終身誤(此曲唱賈寶玉、薛寶釵、林黛玉三人)〉

淺談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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